張瀟瀟(2012年哲學博士畢業)暨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

2016年2月至7月,我在麻省理工學院(MIT)的Comparative Media Studies訪學了半年,收獲很大,感受頗多。半年的時間也不算長,很多觀察可能都不夠全面深入,但這種親身體驗非常寶貴。

訪學首要做的事就是旁聽課程,我旁聽了一門研究生的課(講ethnography的workshop),一門本科生的課(current debates in media),和一門講座課。此外,MIT有個Communication and Writing Center,可以預約一對一的寫作輔導,每次50分鐘,我去了11次,學到很多東西。這次訪美,讓我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英文還是很不足。在香港讀書時雖然也是全英教學,但畢竟不是在美國或英國長期生活,對英語的掌握還很淺。語言關還遠遠沒過,要被國際學界真正認可,始終是很難。

美國的學生們上課滔滔不絕,從一個topic換到另一個topic,速度非常之快。學生們思維敏捷、知識面廣,語言表達能力很強。說實話,我很難參與討論,首先是口語還不行,再就是缺乏美國的背景知識。此外,我感覺美國的老師們很少會直接指出學生們有什么問題,也盡量避免去比較學生,指出誰的作業做得比較好之類的,可能是怕這些會影響學生心態,或是招來投訴。

種族問題的確是美國社會的重要議題,我在美國這次也有體會。MIT的本科生年齡還小,感覺他們總是很開心的樣子,與我雖然不會有太多溝通,但也感覺不到排斥和歧視。上課的目光交流啊,都很正常。旁聽研究生課時,遇到的情況會複雜一些。他們班共有9個人(兩個英國人、一個華裔美國人、一個中國小姑娘,一個似乎是有些許非洲血統的美國人、其餘都是美國白人),除了一個叫Nata的美國白人男生對我及那個中國小姑娘熱情和善外,其餘的7個同學平時對我們倆都是冷淡而有距離的,排斥感還是存在的。所以,那個中國小姑娘見我去上課特別開心,她終于在Nata之外多了一個能說話的人。

當然這個不過是小插曲,而且Nata的善良也足以溫暖人心。總的來說,我很喜歡MIT,也很喜歡波士頓。學術資源特別豐富,也遇到很多熱心幫助我的老師和同學。MIT的訪問學者可以辦哈佛的圖書證,我平時基本上都待在哈佛的圖書館裡。我的導師是William Uricchio教授,他人很好,60歲出頭,最早是他跟Henry Jenkins教授一起創立了這個program。訪學期間,他定期與我見面,指導我在MIT的研究,非常負責。

感覺,MIT拿tenure重書而不重論文,他們是evaluate著作來升等的。后來聽說,MIT和哈佛之類的私立學校才是如此。美國的公立學校,為了給納稅人交待,需要將評估更為量化,所以還是會看重論文。總而言之,MIT的Comparative Studies挺特別的,感覺跟美國主流的新聞傳播學院系不大一樣,似乎沒有那麼被學界制度束縛,尚有自我發展的空間。這樣挺好的,參差多態才是幸福本源,都一樣了就沒意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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