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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《大學線》創刊,到《綠豆》萌芽

李賢哲(1997年本科畢業)

流散的年代,《綠豆》新聞平台由幾個已離港赴英的人創辦,當中包括我和另一位中大新傳的同班同學。這個組合很有趣,我倆是《大學線》創刊號的組合,當年一個是執行編輯,一個負責封面專題報導。

1995年誕生的《大學線》創刊號,是筆者及同屆同學的心血。

今日重遇,一切似曾相識。那種「山寨」式的製作,相信當年做過《大學線》的同學,一定感受深刻。當時由地區報紙《新沙田》轉型成雜誌式的《大學線》,全部一邊摸索一邊前進;今日在海外創辧新聞平台,同樣是摸著石頭過河,不過,論人力物力,可能比當年《大學線》更山寨。

相似的,還有那些亂七八糟,無聊與自嘲對話,一切彷似回到新傳computer lab。

不過,現實卻不是那麼浪漫天真。

風高浪急的年代,新聞工作已成為高危行業,這一刻要做新聞,即使在海外,都要評估不同的風險。在遇上阻滯時,總會沮喪地說,其實我們只是在做新聞,都是根據課堂上學的新聞理論101去處理,何解現在甚麼都變得困難重重?

很唏噓,但還是要繼續。

看著這一波流散的香港人散落各地,身處其中,很想把這些香港人的故事紀錄下來。或許傳媒人就是有團火,紀錄當下就是我們的DNA。最初「天真」地想像,由一人完成製作,拍攝一些訪談節目,但在蘊釀過程中,可幸遇到很多來了英國的同行,憑著大家心中那團火,亳不計較,出手相助,希望促成這「荳芽夢」。

有人會問:還有做香港新聞的空間嗎?有朋友非正式統計,《蘋果日報》、《立場新聞》及《眾新聞》被結業後,有二十幾家個人或微型的自媒體冒起,很多同行都在努力,沒有放棄,而且不少仍身處在香港,面對的風險和不明朗因素更大。

從前做新聞,總覺得理所當然,也會抱怨記者人工待遇差;但現在要按新聞原則做記者,卻要走鋼線,冒風險。不過,仍有人甘願繼續,因為傳媒就是第四權,能發揮監察政府的作用,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。這一點,我依然相信。

或許現今說出這句話,好像太天真。但我猶記得,大學一年級的某一課,老師在黑板寫上記者的特質,其中一個是「浪漫天真」。

風高浪急的時代,正是考驗信念的時候。感謝仍在努力的各位記者和準記者。